昨天下班後,忽然想到先前買的一份生前契約到哪去了?
翻了翻 找了找...怎麼就是找不到...(悶
仔細回想一下,說好的契約妳到哪去了
想到一半...靠 我是白癡嗎?
怎麼白癡法...我也很娜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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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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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生命最後一個月的花嫁】中文指定曲)

作詞:姚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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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風搖晃枝桠 抖落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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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想像那麼勇敢

  

廣播人員:各位旅客您好,這裡是服務台失物招領中心,有旅客在第七月台尋獲笑容兩個,在博愛座上尋獲良心一枚,尚待領取的還有友誼.恐懼.單純,請遺失的旅客盡速至本處取回,若遺失時無人認領我們將全數移至過期倉庫儲存
梁文音:你好
廣播人員:你掉了什麼啊
梁文音:我掉了勇敢跟堅強
廣播人員:沒有喔!不然留一下你的電話和姓名,我幫你廣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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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後眼眶有點溼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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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榮航空 出發:08:55-9:45

第一天 台北松山機場集合→台東豐年機場→原生應用植物園→原生養生汆燙鍋關山騎車活動→山水軒

               (07:30-08:40)        (08:55-09:45)      (10:30-11:30)        (11:30-13:00)     (14:00-17:00) (17:00-18:30)

住宿: 台東娜路彎酒店

早餐: 自理 

午餐: 原生養生汆燙鍋(吃到飽)

晚餐: 山水軒(八菜一湯附飲料)

活動: 關山騎車闖關活動

 

第二天 布農部落希望工程→高台景觀茶宴→鹿野高台→龍田單車之旅→台東娜路彎酒店

(10:00-12:00)       (12:30-13:30) (13:30-14:00) (14:30-16:30)      (17:30-20:00)

住宿: 台東娜路彎酒店

早餐: 台東娜路彎酒店

午餐: 高台景觀茶宴

晚餐: 台東娜路彎酒店(自助式)

 

第三天 美娥海鮮料理花東海岸(都蘭灣、東河橋、泰源幽谷)東河橋東河包子豐年機場台北

(11:30-12:30)                          (12:30-16:30)                            (16:30-16:45)          (17:00-18:30)

早餐: 台東娜路彎酒店

午餐: 美娥海鮮料理 點心: 東河包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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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19 Fri 2008 23:54
  • 彩虹

十一月四日
如果能讓我重新再來一次
我希望我不曾出現在你生命裡

哪裡.....
哪裡有彩虹告訴我
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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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之詩 出DVD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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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通訊行,要買Nokia N95 8G果凍套,沒貨...
於是我付了錢,通訊行叫貨...嗯...說4點去拿
時間一到我就出門去拿了...到了以後通訊行的小姐說...還在路上因該快到了
叫我回去等...到了電話通知我...(悶~中午來訂,都過了2~3小時了...就算是從桃園送來也因該到了吧ˋˊ)
於是我又回去等了1個小時候我打了電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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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公司裡待到沒有捷運可以回家了,看來又是一個鐵克西之夜(鐵克西就是Taxi,計程車)。這次雅芬並沒有走過來問我要不要搭她的便車,因為她的便車已經滿座了,即將有兩個女同事和一個男同事要讓她載回去。

 

我在公司樓下準備攔計程車的時候,雅芬的車開到我的面前,車窗搖下來之後探出了兩個人頭,「要不要一起去吃麻辣鍋?雅芬要請客。」坐在前座的男同事說。

 

他叫明凱,是一個剛到公司沒幾個月的新人,年紀比我小一些些,長得眉清目秀地很乾淨,戴了一副眼鏡。當我第一眼看見他走進公司大門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還以為遇見了費玉清。

 

『不用了,我不餓,你們去吃就好。』我微笑著揮揮手說。

「一起嘛,聽說那家麻辣鍋很好吃耶。」明凱又盛情地邀了一次。

『真的不用了,我真的不餓。』

「那不勉強囉,拜拜囉!」他推了一下眼鏡,笑笑地對我揮揮手說。車上的其他人也揮揮手熱情地說再見。

 

包括雅芬,她不只是向我揮手,還拋了個媚眼。

 

當雅芬的車子離我越來越遠,然後右轉消失在一個路口,我的腦海裡還是剛剛雅芬的那個媚眼。

 

有時候,我覺得她跟她真的很像。但其實她們兩個長得完全不一樣,說話也不一樣,生氣的時候也不一樣,大笑的時候也不一樣,反正幾乎每一個地方都不一樣。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她跟她真的很像。

第一個她是指雅芬,第二個她指的是………

  

 

1 散步

 

我站在人行道上,夜裡十二點半,夏天台北的夜裡吹來的晚風,

已經沒有公車排的廢氣的味道了。

 

我本來想攔下一部計程車,然後快點回到家休息睡覺。

但當我看著雅芬的車子越跑越遠,

還有掛在天上那一弧白色的月亮,

我對著自己說:『就走一段路吧。』

 

然後,我用比平常工作時慢個兩倍的速度,

還有短個一半的步伐,

走在台北市仁愛路的中央分隔島上。

 

她教過我,散步就是該懶散地走路,

不需要走直線,也不需要趕時間,

走著走著,有時會想通一些事情。

 

我問:『想通什麼呢?』

她說:「一些猶豫的事,」她轉頭看著我:「例如該不該喜歡你。」她說。

 

  

我跟雅芬在一起的那兩年,是我剛進公司的前兩年。

 

我們的部門是互不相干的,樓層也有差別。她的部門不需要加班,我的部門則是加班加很大,有時候甚至會連續工作三十多個小時,而且下班回家之後還待命on call(on call,我們稱為手機班,就是身上帶著公司的電話,只要它一響,你就得趕回公司。)

 

坦白說我也忘了為什麼我會跟她在一起,我只記得當時燈光昏暗,我的身上都是她的髮香,空調在天花板裡發出低鳴,電視裡播著我完全看不懂的韓劇,但已經轉成無聲。我們親吻了好久,鼻息與鼻息之間聞得到一些酒氣,但我們不是喝醉,在親吻的當下我們都是清醒的。

 

『你很溫柔。』她說。這是我們進到汽車旅館之後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們之間的開始像是一種很自然發生的事情,所有的步驟都像是安排好的,而且像是旁邊有導演要我們照著劇本這麼演一樣。

 

是的,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睡在汽車旅館,那床頭櫃附贈的兩個保險套也在三個小時之內就用完,在這之前我們只認識幾個月,一起吃過幾次飯,一起看過幾場電影,還有她刻意留在公司陪過我加過幾次班。

 

她說這不叫做被安排好的步驟,也不像有導演在旁邊要我們照著劇本演,而是一見鐘情。

 

可是我對她並沒有一見鐘情的感覺,坦白說我是在她脫光衣服之後才開始喜歡她。

 

我承認我的膚淺。

 

我這麼說不是指雅芬的身材很好,雖然她的身材真的很好。但我要表達的意思是我在跟她上床之前,我只是對她有一種比朋友要多一點的好感,但還不至於喜歡,但上床加速了我對她的喜歡。

 

我想我是越描越黑了。男人總是會為自己的膚淺找一些聽起來很正當的理由,但這樣的膚淺也證明了男人可以為性而愛,即使我多麼地不想承認。

 

「我是個膚淺的人嗎?」年紀越大,我越常這麼問自己。尤其是當我每每到信義威秀去看電影總會刻意花個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坐在某張椅子上欣賞來來往往的美女時。

 

我的好朋友中誠說我跟膚淺扯不上邊,而且會喜歡看美女的男人才算是比較正常的男人。「你想想,如果一個男人不喜歡看美女,那這個男人正常嗎?很簡單的問題吧。」他說。

 

如果喜歡看美女就是膚淺,那這個罪名真的太重了。中誠常常這麼說。

 

我今年三十歲,研究所沒唸完就先休學去當兵,當完兵之後就一點都不想再唸書了。那個時候大家都只想著要賺錢,只有我例外,所以我退伍後無所事事了好一陣子,才在朋友的引介下,到一個老大哥開的中古車行賣車。

 

那是2003年的冬天。

 

這個老大哥很照顧剛進社會的新鮮人,他常說新鮮人不吃苦就不知道社會的黑暗,不知道社會的黑暗就沒辦法在社會立足,沒辦法在社會立足就沒辦法成為一個成功的人。

 

「為了讓你成為一個成功的人,每天早上七點,你就要到公司來洗車。」他說。

 

我還記得我第一輛洗的車是TOYOTA,黑色,1800cc的車子,年份是2001,跑了兩萬多公里,曾經泡過水也撞過電線桿,前車主是一個女中年教師,她的狗死在這輛車上。

 

就在我第三次洗這輛車的時候(也就是我上班第三天),一個爸爸帶了一個小女兒經過我的車行,我相信當時的氣溫大概只有十三、四度,因為我的手洗車洗到凍得沒有感覺,連拿杯水給客人喝都在發抖。

 

我其實還不會賣車,所以我有請老大哥為他介紹,但這位爸爸堅持要我替他服務,老大哥就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加油,看能不能開胡。」他說。

 

剛出社會,我對做生意是完全沒有經驗,所以客人在看車的時候,我只是一步一步跟在他的後面,等他逛完了我們車行所有的車子之後,他停在這輛黑色的TOYOTA旁邊。

 

「這輛車省油嗎?」那個爸爸問。

TOYOTA的車都蠻省油的。」

「這輛車安全嗎?」

TOYOTA的車都蠻安全的。」

「這輛車跑得快嗎?」

TOYOTA都蠻會跑的。」

「你會賣車嗎?」

「我還蠻不會賣的。」說完我自己搔搔頭,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結果他要我載他到銀行,他要領現金給我買這輛車。開心之餘,下午我就趕在監理所下班之前替他換完所有的證件,還辦了一張新的車牌給他。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受不了良心譴責的我,在半夜一點打電話給那個爸爸,「抱歉,這麼晚打擾您,但我真的要跟您說,那輛車泡過水,也撞過電線桿,甚至車上曾經死過一條狗。」

 

隔天我就被老大哥開除了,「幹你娘的徐昱杰!你最好不要在高雄出現,不然我他媽的保證你沒飯吃!」他叼著菸,噴著口水地對我罵髒話。

 

於是,我離開了高雄,到了台北。其實那位老大哥說的沒錯,他也確實讓我了解了社會的黑暗。

 

到了台北之後,因為存款不多,所以有什麼奇怪的工作我都先做了再說。於是我在台北的第一個工作,是在某家債務管理公司做電話催收員。

 

這是一件很好玩的工作。

 

你會發現每一個人接到電話的反應都不一樣,喜怒哀樂都在聽完你的自我介紹之後立刻反應出來,那像是人生的百態在一條電話線裡上演,赤裸而且真實。

 

我:「王先生,我這裡是○○債務管理公司,………」

王先生:「嘟嘟嘟嘟嘟────」

 

我:「李小姐,我這裡是○○債務管理公司,妳前五個月的帳款還沒有繳納喔。」

李小姐:『………』(傳來陣陣哭聲)

我:「李小姐?」

李小姐:『我的先生過世了,我還有四個孩子要養,我每天兼三份工作,能不能讓我緩個一陣子?』她語帶哭聲的說。

我:「這個我不能作主耶,不然能不能請妳先還一些……」

李小姐:『請你等一下……!自摸!對對胡加三暗刻………』

我:「………」

 

我:「你好,請問是江先生嗎?」

江先生:「我是,你哪位?」

我:「我這裡是○○債務管理公司,我姓徐,我是打電話來提醒你,你已經半年多沒有繳交……」

江先生:「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耶,我人在上海。」

我:「喔!在上海啊,那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台北捷運的關門聲。

 

這個工作我做了兩個月,慢慢地了解這家公司運作的情況,後來我發現原來那些暴力討債的彪形大漢都是在我們打完電話之後就直接出動去恐嚇債務人,這讓我的良心再一次受到譴責,所以我很快地轉換跑道。

 

那位老大哥說的真的沒錯,我確實慢慢地了解了社會的黑暗面。

  

* 你其實不需要刻意去了解,黑暗面就會自己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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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也是個一點都不膚淺的男孩子,當我不知道愛情也可以很快地發展到上床階段的時候。

 

在我原本的觀念裡,愛情是必須一步一腳印去經營的,就像爬樓梯一樣,你或許可以加快腳步或是一次踩兩三階,但要爬到最頂端,你還是得一步步拾級而上。

 

但總有人有辦法搭電梯。

 

在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膚淺的那個年代,愛情對我來說遙不可及,生命中曾經偷偷喜歡過許多女孩子,但總覺得要牽著她們的手一起過馬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在高中時非常喜歡過一個學姐,但其實她跟我同年紀,只是她早讀了一年。

我在某一個放學時交了一封信給她,裡面的內容是我使出畢生所學才熬出來的幾百個字,信末寫了我家的電話和我的名字。

 

之後的那幾天,我每天光是想到要去學校上課就會緊張到全身發抖,我不知道她到底會給我什麼樣的回覆,當我在學校的某些角落看見她的時候,我還會故意裝作不認識,而我根本不知道裝作不認識到底是為了什麼。

 

某個天氣晴朗的第七節課鐘聲響起,我背起書包準備離開教室回家,她就站在走廊的盡頭,手裡拿著一封白色的信。

 

我踏出第一步緩緩地走向她,我想那是我這輩子走得最慢的一次,因為我在心裡不斷地整理台詞,我待會要跟她說什麼,我該用什麼表情,如果我被拒絕我該笑還是該哭……點點點的這些。

 

她的信我一直到半夜躲到被窩裡打著手電筒才敢打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像是要營造一種看情書像在看恐怖片一樣的驚悚。

 

結果她的信只有一行字:『我也很欣賞你,我房間的電話522○○○○。』

 

如果有人問我這輩子最印象深刻的全身起雞皮疙瘩是什麼樣的情況,我會說是看見那排電話號碼。

 

我們用電話聊了幾個禮拜,每天晚上。星期六日也不公休。然後有一天我邀請她一起去吃晚飯,那是一間我非常喜歡的雞肉飯,它有賣好吃的雞肉飯(廢話),還有賣好喝的排骨酥湯,我破天荒叫了一盤燙青菜(因為一盤三十五塊,是我一天零用錢的一半),還有兩顆滷蛋。

 

我還記得我為了想表現體貼的一面,把其中一顆滷蛋夾給她,但筷子一滑滷蛋就飛起來了,直接掉在兩公尺遠的地上,然後又滾了五公尺掉進水溝裡。

 

「幹!我的滷蛋!」我很自然地脫口而出的罵了一聲。

『……』她有些嚇著地看著我。

 

這天我們一共過了大概十個十字路口,每一個十字路口她都拉住我的衣角走過,我知道她拉著我的衣角,我也想回頭直接牽她的手,但我不知道是吃錯藥還是在耍什麼帥,我只記得我一直在裝酷,那畫面看起來像是男朋友在生女朋友的氣,而女朋友一直拉著衣角在道歉。

 

一直到快接近她家的那個比較小的十字路口,我鼓起勇氣伸出左手去,我以為能拉住她整隻手,卻只勾住她的小指頭。

 

「幹!連牽手都牽不準!」這是我心裡的OS,我如此咒罵著自己。

 

那個比較小的路口,我們花了比大路口要多兩倍的時間走完,突然間我很不希望她回家,我腦袋裡一直在想該怎麼留住她,或是讓她多陪我幾分鐘。

 

「我肚子又餓了,我們再去吃一碗雞肉飯?」這是我心裡的OS,是個很爛的OS,不過還好我沒講出來。

「妳該回家了,不然妳爸媽會罵吧?」這不是我的OS了,我真的說出來了。但是在說完之後,我心裡又出現一句OS,「幹!我求妳不要聽我的!」

 

我記得她轉身說再見之後的髮香飄飄,還有路燈把她的輪廓照得發亮的背影。那天晚上電話裡,她說『只牽著小指頭的感覺,原來這麼奇妙。』我整個人酥在自己的椅子上半個小時無法動彈。

 

因為她算是校花級的美女,所以當我們宣佈在一起之後,班上一些我覺得他們非常膚淺的同學就圍過來問我:

 

「你親過她了嗎?」

「你抱過她了嗎?」

「你摟過她的腰了嗎?」

「我哥哥說要知道避孕,不然墮胎非常貴。」

 

當時,我極度地厭惡他們這麼膚淺地面對愛情這件神聖的事情,彷彿愛情對他們來說就是肉體上的接觸而已,其實心靈上的交流通通都是狗屁。

 

「沒有,我跟她只要說說話,牽牽手就很開心了。」我說。

 

聽完之後他們大笑,他們捧著肚子大笑,他們覺得我在太不切實際,在他們的眼裡,愛情不可能只有牽牽手跟說說話而已。

 

高中生對愛情的懵懂在我長大漸漸地可以了解,青春期的躁進使得曾經是高中生的我們對異性有太高的好奇,這不只是男生有,女孩子也一樣。於是男孩子放學後除了一起打籃球或是打電動玩具,聊的話題也常出現哪一班的哪個女孩子是正妹,哪一班的哪個女孩子身材一級棒,甚至還交換A片。

 

當然女孩子不可能像男生這麼誇張,傳統文化的道德束縛對女孩子來說還是有些約束力,但如果哪個高中女生現在告訴我她曾經跟同學交換A片來看,我只能說我家還有一些存貨,看她要不要一起拿回家。

 

在我理想中的愛情,兩個人互相喜歡的心靈交流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興奮,更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美麗。曾經體會過那已經熄了燈的夜晚,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著對方的名字,還有她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就會有一種愉快的感覺。

 

曾經體會過一起出去遊玩時,牽著手過馬路,靠在肩膀上看恐怖片,還有一起用同一根吸管喝同一杯可樂,就會有一種愉快的感覺。

 

曾經體會過一起坐在海邊,看到夕陽慢慢地往下沉,兩個人肩併肩靠在一起,一直到夕陽都已經不見了,還捨不得站起身來準備回家,就會有一種愉快的感覺。

 

曾經體會過站在對方家的樓下,看著對方的房間燈還亮著,心想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正在想念對方,就會有一種愉快的感覺。

 

這些愉快的感覺像一場美麗的夢,你根本就不想醒過來。

 

於是,為了捍衛我理想中的愛情,我跟她的進展一直都只有牽手和說話,就這樣過了一年半。

 

一直到我們某一次一起到公園散步聊天,照慣例我們手牽著手,照慣例我們肩併著肩,正在聊的話題還沒有結束,她卻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天空。

 

「妳在看什麼?」我跟著她的視線,也抬頭看了看天上。

『我在問月亮。』她說。

「問月亮什麼?」

『問月亮你什麼時候才要親我。』她說。

 

四周的空氣好像停止流動一樣,她那句『什麼時候才要親我』在我的腦袋裡來來回回地碰撞,我的心跳加速,我的呼吸急遽,她的大眼睛很認真地看著我,很認真地,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閉了起來。

 

在那之後,我跟她每一次散步,我都會找機會看月亮。從一開始只看一次月亮,到後來我三不五時就在看月亮。

 

這月亮就這樣又看了半年多,我一直在想她會不會在某一次散步時再一次看著月亮然後問我說『我在問月亮你什麼時候才要摸我胸部』之類的下流思想時,她就畢業了,再沒多久她就被家人一起帶到國外去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在這之後,我還是時常在看月亮。

我一共看了幾顆月亮?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一顆月亮的味道都不一樣。

  

* 大部份的月亮都是甜的,不過有些月亮有大蒜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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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再過兩個月我就要結婚了。

 

不過比較奇怪的是,我到現在還沒有那種要結婚的感覺。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每每跟同學聊到“女朋友”這個話題,最後總會很自然地扯到結婚這件事情上面,男生在這方面的無聊還執行的蠻徹底的,明明還是個學生,離結婚兩個字還很遠,卻總會比較來比較去。甲說乙一定會最快結婚,乙說丙才會是最快的那一個,丙說丁一直都沒搭腔,不過看起來就是一副肯定會先搞大女朋友肚子而奉成婚的色胚。

 

當甲乙丙丁都討論完了,他們就會轉頭看著戊,這時戊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他們則是一副有話想說但不知從何說起的臉,就像是便秘了好幾天,坐在馬桶上用力的想把肚子裡那一大灘噁心的大便給痾出來。

 

甲看著戊:「欸……唉……」

乙看著戊:「那個……我是想說……唉……」

丙看著戊:「其實是……唉……」

丁看著戊:「我說真的,嗯……唉……」

 

結果大便還是沒痾出來,他們依然是一臉便秘的樣子。

 

我不是甲乙丙丁,我是那個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給他們一種便秘的錯覺,呃!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給他們一種不會結婚的錯覺。

 

對,他們都認為我不會結婚。

 

我曾經很認真的把這個問題原封不動地問我的好朋友中誠,他的反應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先沉默了幾分鐘,好像這個問題嚴重到必須審慎地思考之後才能回答我。但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這需要多慎重,甚至他如果回我一句:「幹你媽的,你就是一副不會結婚的臉啦!」我也會覺得無所謂。

 

「你就是一直給別人一種花花公子的感覺啊!」中誠想了幾分鐘之後說。

「啥?」我不懂。

「花花公子。」他指著我。

Playboy?」我指著自己。

「嗯。」他點點頭。

 

我思考了一會,但還是不明白。

「喔!然後呢?」

「就是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都不會結婚?」

「花花公子永遠都嫌玩得不夠,怎麼會結婚?」

「為什麼我像花花公子?」

「因為你總是穿梭在許多女人當中。」中誠說。

 

不過不管甲乙丙丁或是中誠怎麼說,我總覺得我會是最早結婚的那一個。

 

我很喜歡一個人去看電影,那是一種完全自由的感覺。我可以在電影的一開演就讓自己成為裡面的一個角色,一個在鏡頭外,但卻一直跟著所有劇情起伏與移動的那個角色。

 

我常讓自己流連在愛情片裡忘了走出來,時常已經散場,人都走光了,我依然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呆滯著。要我確切地說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坦白說我也說不出來。但不管男女主角在戲裡是糾纏或是不停地擦身而過,我都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結婚吧,我們結婚吧。」我會在心裡替那個男主角說,「別再糾纏了,別再擦身而過了。」

 

當我走在路上或是在某家餐館裡看見一對夫妻帶著孩子一起逛街或是吃飯,我會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停在他們身上。他們之間的相處與每一個動作都令我羨慕,即使那個孩子正在哭,或是那對夫妻正皺著眉頭不知該怎麼讓孩子停止哭泣。我會去幻想這對夫妻是經過了多久的戀愛,走過了多少的風雨,歷經了多少的困難,才有辦法走過紅毯的那一端,而當他們知道自己的下一代正在媽媽的肚子裡漸漸茁壯的時候,那種感覺到底有多高興呢?

 

當我一個人在書店裡閒晃,看見某一對情侶正手牽著手在「居家與裝潢」那一個書櫃前面徘徊駐足,我會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他們對未來到底有什麼樣的規劃。他們打算買多大的房子,買多大的沙發,買幾吋的電視,他們要把自己的家裝潢成什麼樣子?要不要有庭院?要種什麼花?要不要樓中樓?要不要歐式的廚房?要不要養隻狗或貓?要不要把其中一間房間裝潢成書房?他們的眼裡有對方,他們的手牽著對方,他們的額頭貼著對方的額頭,他們互相住在對方的心上。

 

當我回到自己一個人住的地方,十多坪大的空間裡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部電腦,一架黑色的電視機,只能坐一個人的沙發,只有一瓶洗髮精、一瓶沐浴乳、一支牙刷和一條毛巾的浴室;只有啤酒和可樂的冰箱,只有一個馬克杯跟一副碗筷的小廚房,還有只擺了一雙室內拖鞋的小客廳。

 

我非常渴望第二個人來分享我的生活,我願意無條件地供給她滿出來再滿出來再滿出來的溫暖。

 

以上所說的通通都是我渴望結婚的證明,都是我渴望有第二個人來分享我的生活的證明,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們,包括最了解我的中誠,他們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個不會結婚的人?

 

丁真的把他女朋友的肚子搞大了,在我還在○○債務管理公司上班的那一年。跟丙的預言一樣,丁是我們當中第一個結婚的人。

 

丁的老婆是一個百貨公司的專櫃小姐,美麗大方又有氣質,而且身材好到完全不需要墊就有呼之欲出的胸部。當我們所有人都在向他們夫妻兩敬酒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是聚焦在丁太太的胸部上。

 

我承認我是其中一個,我大概看了兩秒鐘,然後一陣罪惡感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我就沒有再去注意她的胸部。

 

丁的婚禮,我帶了第三任女朋友去……咦?是第三任嗎?應該是吧,我想。甲乙丙對我的第三任女友都很有興趣,不過他們的興趣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職業。

 

「她在證券公司上班,」我一手摟著她的腰,一面向他們介紹著,「你們要開戶買股票可以找她。」我說。

 

然後就再也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了。

甲乙丙不停地問她有哪支股票可以買?有哪支股票會大漲?到底今年的強勢股是哪一些?金融股會不會出現泡沫?傳統產業類股有沒有可能翻身?還有最重要的:「有沒有什麼內線交易?」

 

當甲乙丙挾持我的第三任女朋友不停地逼問她有沒有內線交易的時候,我看著丁和他的新婚太太被別桌的親友拱到臺上去玩親嘴十秒鐘,我心裡有一種很深的寂寞感和很深的羨慕感。

 

我羨慕的不是他們的幸福,更不是新娘的胸部很大,而是他們已經有了未來。

 

我忘了到底是什麼時候我才發現沒有未來的支撐,我的每一天都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飛。好像是放棄研究所準備當兵那個時候吧,也好像是在老大哥那裡賣車的時候,更像是我在催某一位先生的債款的時候。

 

或是她告訴我她想在二十七歲結婚的時候。

 

跟她散步是一件非常非常愉快的事。

她是個絕佳傾吐者;演說者;表演者;或者也可以說是哲學家。同時她也是個絕佳的傾聽者;分析者;或是一個免費的心理醫生。

 

我很喜歡看她說話的樣子,每一個舉手投足的動作都多一吋不多,少一吋不少,她的眉毛像是裝了開關,會在説到開心時上揚,會在說到難過時低垂,會在說到生氣時蹙起雙眉像兩把劍,會在說到感動時緩緩挑起像兩片柳葉。

 

一開始,我並不是個會散步的人,散步對我來說是一種運動,就像打球或是游泳一樣,只是散步比較不激烈。

 

但是她說散步是一種溝通,是一種交流,是一種新陳代謝,是一種語言。

  

*散步是一種溝通,是一種交流,是一種新陳代謝,是一種語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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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朋友們得知我將在兩個月之後結婚的消息,他們都嚇傻了。不管是電話裡面的甲乙丙丁,或是站在我面前一臉驚嚇過度的中誠。

 

其實我自己也被自己嚇傻過,就在我決定結婚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不停地回想,從我開始戀愛,到已經三十歲的現在,那些曾經與我一起看過電影;吃過高級鐵板燒的頂級和牛肉;逛過東區的地下街,走過仁愛路的中央分隔島;看過合歡山的雪景;吃過基隆廟口的小吃;潛過墾丁南灣的海水;嘗過學校附近的雞肉飯;住過全台灣最高的五星級飯店;甚至抓過家鄉夜裡那田埂中來來回回翩然飛舞的螢火蟲的女朋友們,到底有哪一些是我曾經對她們有過結婚的念頭的呢?

 

那天晚上,我躺在家裡的沙發上,我不停翻滾的思緒,像颱風來襲時海岸線上不停衝擊著沙灘的大浪一樣。

 

到底那些和我走過感情路的女孩子們,我想過跟誰結婚?

 

我拿起電話撥給丁,他是我幾個好朋友當中最早結婚的。或許過來人會有些類似的經驗也說不定。

「你要結婚之前,有回想過那些你曾經交往過但已經分手的的女朋友們嗎?」我問。

「沒有。」丁一點都沒有遲疑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沒想過呢?」我真的很好奇。

「因為我交的第一個女朋友就是我現在的老婆。」他說。

「幹!你果然喜歡大奶媽!」我說。

 

我拿起電話再撥給丙,他在丁結婚之後一年多也步入禮堂了。

「你要結婚之前,有回想過那些你曾經交往過但已經分手的的女朋友們嗎?」我問。

「沒有。」丙一點都沒有遲疑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沒想過呢?」

「因為我不會去想別人的老婆。」他說。

 

我拿起電話撥給乙,他在丁結婚之後兩年也結婚了,他的婚禮很特別,是在一座農場裡一邊餵羊一邊替對方戴上戒指的。

「你要結婚之前,有回想過那些你曾經交往過但已經分手的的女朋友們嗎?」我問。

「啊!幹!………沒有。」他先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才回答我。

「為什麼罵我?」

「不是罵你,是我兒子剛剛尿在我褲子上。」

 

我拿起電話撥給甲,他在去年結婚了,結婚的原因只是他打死不相信二十九歲的人結婚會有不好的下場,類似會離婚或是家庭不和之類的,所以他拖著女朋友趕在二十九歲的生日之後結婚。

「你要結婚之前,有回想過那些你曾經交往過但已經分手的的女朋友們嗎?」我問。

「呃……嗯……這個嘛……沒有。」他遲疑了好一會兒。

「為什麼沒有?」

「因為我老婆在旁邊。」他說。

 

這時我突然想起她,那個跟我說她想在二十七歲時結婚的女孩。

 

我跟她發生戀情是在網路上,在那個我只把網路拿來當做聊天工具的年代。那個聊天網站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曾經倒背如流的網址如今也已經不復記憶,腦海中唯一留下的,就是我跟她決定約出來見面的那個晚上。

 

高雄下著傾盆大雨。

 

我獨自一個人關在網咖裡的二樓,那是一個專門只為我開放的空間。老闆跟我聊得來,他知道我喜歡安靜,他知道我喜歡耍孤僻,他知道我在跟她聊天的時候,不希望有人在旁邊吵。所以他特地把一台電腦搬到樓上,擺了一張有軟座墊和大抱枕的椅子,「以後你來就自己上來坐這裡吧。」他說。

 

我在那間網咖裡學會了抽菸,那一年我十九歲。剛升上大一,小毛頭一個,時常做出一些類似把前面的頭髮拉直看看能不能碰到鼻尖或是嘴巴的幼稚兼無聊的舉動,以為自己考上了國立大學就有點了不起,事實上除了稍微會唸點書以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那年,她已經二十一歲了。

 

那個聊天室很小,因為伺服器不大,大概幾十個人一起掛在上面聊天就已經是極限了。我也忘了我是怎麼找到這個聊天網站的,反正人少正和我意,聊到最後幾乎有一半的人都互相認識,感覺上彼此都非常熟,像是到學校之後跟同學一起哈拉的熟悉感,但明明彼此都沒有見過面,那種感覺也挺新鮮的。

 

第一次跟她聊天,我跟她沒講幾句話,因為那個聊天室大都會定一個主題大家一起聊,而那天聊天室裡主要的話題是什麼我也忘了,我只記得我在煙霧彌漫的小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的特別座上,點起一根根的菸,看著每個人的五顏六色的發言不停地向上捲動。

 

她的暱稱叫做「紛飛」,她的「紛飛」兩個字前面有一片粉紅色的羽毛,那代表她是個女孩子。我的暱稱叫做「夏日」,這強說愁的兩個字前面是一片綠色帶著梗的樹葉,這代表我是個男生。

 

我為什麼要取暱稱叫做「夏日」?因為在那個年代裡,帶點憂鬱性格的男生比較容易受到女孩子的青睞。像是有一雙深邃眼神的男人,總會讓女孩子盯著他的眼睛看,心裡想著:「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少故事?」

 

而「夏日」兩個字與那雙深邃眼神有異曲同工之妙,這看起來充滿故事的兩個字,讓我在聊天室裡接到女孩子主動向我打招呼的待遇。

 

紛飛在網路上,一直都是比較安靜的。通常她回別人的話都長這樣:『嗯……』、『對……』、『有……』、『好……』;有時候回的比較長,就會是『都可以呀……』、『我也是這麼覺得……』、『我真的不太了解……』、『我要下線了大家晚安……』。

 

她習慣性地在每一句的後面加上六個點,那讓人感覺她是個帶有憂鬱氣息的女孩子。

 

有憂鬱性格的「夏日」和有憂鬱氣息的「紛飛」一定會創造出美麗的愛情故事,至少我是這麼認為。雖然我一點都沒有憂鬱性格,我依舊是個十九歲的小毛頭,依舊是那個在學校看見同學耍白爛就會衝過去巴他的頭大聲罵幹的小毛頭。

 

在我跟她之前,這個小小的聊天室裡已經有幾對男女配對成功了。那當中不乏浪漫的情節,也不乏好玩的結果。當我面對著一個五顏六色的螢幕,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地喜歡上那有光圈在閃動的「紛飛」兩個字的時候,那天晚上我徹夜難眠。

 

「她到底是誰?」我腦子裡不停地重覆這個問句。那段時間裡,當我走在街上,我甚至認為她會跟我在路上擦身而過,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在男女主角交會卻無法相認的同時,背景音樂就會響起,感動所有的觀眾。

 

但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背景音樂也從來沒有響起,只有汽機車來來往往的「叭叭叭叭」。

 

紛飛:夏日,你對我很好奇……

一天晚上,跟她聊了許久之後,她這麼說。

 

夏日:嗯,是啊。

紛飛:為什麼……

夏日:我不知道。

 

然後聊天室裡的其他人開始替我告白,「夏日喜歡妳啦。」他們不約而同地打上這句話,螢幕因此被捲動了半個頁面。

 

紛飛:那,你想跟我見面嗎……

夏日:想。

紛飛:什麼時候呢?

夏日:現在好嗎?

 

我承認我的猴急,不,應該說我承認我比猴子更急。一個十九歲的小伙子遇見了愛情,就算是大雨傾盆的半夜,對我來說也像是太陽高掛在正中央的好天氣。

 

在大雨滂沱中的馬路那一邊,我看見一個撐著白色雨傘,穿著黃色長裙的女孩子,凌晨三點的高雄市,五福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就如我們在網路上約好的,我們隔著一條馬路的寬度散步。她走在馬路的那一邊,我走在馬路的這一邊。

 

一直到現在,我每次經過五福路與民生路的交叉口時,我都還會想起那一天的情景。因為我們就是約在這個路口,凌晨三點鐘一到,她準時出現在馬路的那一邊。

 

《大雨,紛飛》,這是我後來寫的一首詩,用我破爛到孔子也會從棺材裡爬出來搖搖頭之後再躺回去的國文程度,還有參考了好多好多現代新詩的範例,花了好幾個小時連大便的時候都在想才擠出來的一首詩,在聊天室裡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送給她。

 

    一條路的寬度,決定了我們的世界。

路那一邊的人行道上,有妳的香味。

我在數萬顆雨滴破碎在地上的同時,聽見很清晰的妳的腳步,

雨淋濕妳的裙擺了嗎?為何妳慢了速度?

 

大雨,紛飛,是老天爺刻意安排的局,

大雨是天,紛飛是妳,而我只是你們之間的一顆棋。

平行的人行道,沒有交界。

終點還有多遠,我情願看不見。

 

我向老天問了一問,在大雨紛飛的這夜,

如果雨在瞬間就停了,我能不能住進妳心裡面?

  

* 如果雨在瞬間就停了,我能不能住進妳心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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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陣子,聊天室的大標題上面寫著「當十九歲的夏日遇上二十一歲的紛飛」,這看起來像是一部愛情電影的片名,我想像著這部電影裡有許多的風花雪月,利用很多灰色與白色,或是楓葉的紅色;或是新葉的綠色;在某些美麗的場景之下,拍攝夏日與紛飛的故事。

 

我跟她之間的愛情,被許多不認識我們也沒見過我們的網友祝福著。

螢幕這一端的我開心的笑了,我相信螢幕那一端的她也是笑著的。

 

『我沒有見過你,為什麼我會想念你?……』紛飛曾經在網路上這麼問過我。

「我們見過呀,如果隔著一條馬路算是見面的話。」我說。

『但我想念的卻不是那個跟我隔著一條馬路,撐著傘陪我散步到中正文化中心的男孩……』

「那妳想念誰呢?」

『我想念著一個好像有聲音,好像有樣子,好像有表情,甚至好像能觸摸得到的一個……我沒見過的人……』

「妳希望那是我嗎?」

『那就是你呀,夏日……』她說。

 

她嘗試著用她的語言告訴我她從不曾感覺如此虛幻過,在漸漸地了解到「夏日」已經活在她的生活裡之後,她依然無法去釐清到底這是真的還是虛幻的。

 

但其實我不是夏日,我是徐昱杰。但網路的虛幻讓我變成了夏日,那個她認識的夏日。相對的,她也不是紛飛,但網路的虛幻讓她變成了紛飛,那個我認識的紛飛。

 

是啊,網路戀情總是虛幻的,但卻因為人們渴望它的真實而有太多人願意嘗試。這不禁讓我在長大之後去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會想要去嘗試?

 

在人尚未得到愛情之前之所以讓人覺得遙不可及,是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喜不喜歡我?」不管我做了多少暗示,拋了多少曖昧的眼神,使了幾個充滿想像空間的眼色,甚至是在學校或路上的某個角落發現對方與某個異性相談甚歡還勾肩搭背,兩個人瞇起彎彎的眼睛注視著對方還笑得好開心,而自己卻只能在孤單的這個角落獨自喝光了幾桶醋罈子裡的醋,回家哭到眼睛腫起來聲音啞起來還外加便秘了好幾天,都會讓你覺得愛情真是遙不可及。

 

因為你不知道「對方到底喜不喜歡你」。

 

這種「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之所以每每都讓有情人心碎,就是因為很簡單的一句「我愛你」說不出來,而對方也不一定會以「我也愛你」來回應。

 

所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這句話會紅透半邊天,甚至我敢打包票會紅到世界末日那一天,就是因為它說得太貼切了。

 

不過,網路的出現卻不小心拉近了這段距離,因為盯著螢幕,敲著鍵盤打出我愛你三個字,要比站在對方面前像生蛋一樣慢慢吐出這三字還可能會被對方還以「哈哈哈!你好幽默!」回應要來得容易太多太多了。

 

而且容易還只是其中一個好處,另外還有許多好處是你意想不到的。

 

假設狀況一:你向小美告白,用鍵盤在聊天室裡敲出我愛你三個字。

小明:小美,我愛妳。

小美:……

小明:我是認真的。

小美:你什麼意思?

 

這時你發現小美可能會拒絕你,她回應的語氣似乎不太高興。這時你就可以這樣反應:

 

小明:剛剛是我弟弟跟我搶鍵盤,他趁我去上廁所的時候亂打,妳別介意。

 

假設狀況二:你向小美告白,用鍵盤在聊天室裡敲出我愛你三個字。

小明:小美,我愛妳。

小美:什麼?

小明:我愛妳。

小美:你幹嘛啊?幹嘛突然講這個?

 

這時你發現小美對你其實是沒什麼興趣的,她的回應似乎不希望跟你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這時你就可以這樣反應:

 

小明:幹!剛剛我問聊天室管理員,他說在聊天室裡打「我愛妳」三個字會出現亂碼,我好奇想試試看,原來他是騙我的!

(因為使用不當字眼,該使用者已經被踢出聊天室。)

 

假設狀況三:你想向小美告白,但你不像狀況一跟狀況二一樣猴急,你選擇慢慢說,卻先被反擊。

小明:小美,我有件事想告訴妳……

小美:你別說,我都知道了。

小明:真的嗎?那……

小美:我覺得,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小明:我想說,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小美:那你就說吧,不過我先跟你講,我們不會在一起。

 

這時你的心已經碎了,生命的喪鐘聲從遠處傳到你的耳裡,窗外原本皎潔的月亮立刻被烏雲籠罩,哀傷的背景音樂磅然響起,痛苦的旋律在你腦裡撞擊著,你的靈魂因此被無情的搖晃。

 

儘管痛苦折磨著你,但因為這是網路,你還是可以這樣反應:

 

小明:銬夭啊!我是要跟妳講我肚子痛要去大便,妳是在說啥碗糕?

(因為使用台客字眼,該使用者已經被踢出聊天室。)

 

假設狀況四:你向小美表白,一切都很順利,終於,你們來到了需要交換照片的時刻。

小明:小美,我可以先看看妳的照片嗎?

小美:好,但是你也要傳來給我看喔。

小明:好。

小美:www.xxxxxx.com.tw/xxxxx.xxxxx,這是我的網路相簿。

小明:喔買尬!………………這………………我的天……………小美妳………妳………妳好漂亮啊…………

小美:謝謝你的誇獎,那你的照片呢?

(小明已經下線了。)

 

或許我以上所寫的假設都很白爛,但我很慶幸我跟紛飛之間並沒有發生類似的情況。

 

因為我們都知道,紛飛喜歡夏日,而夏日也喜歡紛飛。

 

在我那些許許多多發生過的感情裡,曾經與我一起散步過的女朋友,只有雅芬和紛飛,還有那個我高中時在一起在看月亮的同年紀學姐。當然也曾經有其他的女朋友對我提出過要跟我一起散步的要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答應。

 

雅芬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她對生活與人生有一套自己的看法與應對的辦法。或許是因為她是獨生女的關係,她有某些堅強與獨立的那一面是很多女孩子比不上的。我記得在跟她共事了幾個月之後,一個趕完工作之後輕鬆的下午茶時刻,帕沙諾瓦式的輕柔音樂在咖啡館裡每個人的耳朵裡轉來轉去,我的唇齒之間留著焦糖拿鐵的香味,還有剛下肚的波里斯藍莓蛋糕的芬芳。我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幹嘛,我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不放,像是要躲進她的眼睛裡去看看她所看見的世界到底長什麼樣。

 

『好看嗎?』她說。同時也把我從她的眼睛裡拉出來。

「啊?」我愣了一愣。

『剛剛你一直盯著我,我想問你好看嗎?』

「嗯,好看,妳真的很漂亮。」

『那你喜歡嗎?』

「我能說不喜歡嗎?」

『那得看你能不能對自己說謊了。』她咬著下唇,放電般的說著。

 

那天晚上,雅芬找我一起到鋼琴酒吧喝點小酒,但是我拒絕了。並不是雅芬的電力對我不構成影響,也不是她不夠漂亮我不喜歡她,而是我突然想自己去散步,突然的,很突然的。

 

大概是我還沒準備好去喜歡雅芬吧,我總覺得還有個人住在我心裡,住在我那個很零亂很零亂的心裡,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片段都是我跟她在一起的回憶,就像一間衣服丟得到處都是的房間。

 

而我從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起。

 

本來我是個不會散步的人,真的。

對於散步,我跟大多數的人都有一樣的看法,「散步就是走路啊!」我這麼解釋著。

 

但是她教過我,散步就是該懶散地走路,不需要走直線,也不需要趕時間,走著走著,有時會想通一些事情。

 

我問:『想通什麼呢?』

她說:「一些猶豫的事,」她轉頭看著我:「例如該不該喜歡你。」她說。

 

她說完之後看著我,咬著下唇,眼神像是傳出電流刺入我的眼睛再流過我的身體。原來這就是我為什麼有些時候總會覺得雅芬很像她的原因。

 

紛飛啊紛飛,如果我總是能在別人的眼睛裡看見妳,我該如何忘了妳?

  

* 如果我總是能在別人的眼睛裡看見妳,我該如何忘了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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